会没功夫。
只是那句延盛,崔松萝看向元煊。
元煊也恰好看向了她,见她疑惑,笑了笑,“我小字延盛。”
先帝昏庸暴虐,今上幼时太后称制,宦官宗王夺权,朝局混乱,她是幼帝的第一个子嗣,东宫开府后,太师亲自为她取字,意在叫她延续高祖变革之后的盛世,肃清朝堂。
可惜了。
元煊按下心底的万里寒山,面上毫无波动。
崔松萝怔了怔,小声念了一句,“元……延盛?”
等念完了,崔松萝方后知后觉,这算不算冒犯上位者,却见元煊黑眸莫名乌沉,继而一笑,雾霾就散了。
“是我。”
“那外头的是谁?”崔松萝终于想了起来。
元煊眉头一挑,“你不知道是谁?”
崔松萝迟钝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这声音,她穿越来之后还没听过,却好像记忆里就有。
那是……
“穆子彰,谁给你的胆子来行刺公主。”元煊垂眸盯着那刀鞘,那是从前她在东宫的宝贝,如今却被皇帝赏给了他。
她手腕一翻,将那龙雀刀鞘打落出去。
长刀被挑开,厚重毛毡顺势被掀开一角,青年笑得好像毫无芥蒂,眉目朗然,顺势收了被震得发麻的手,“元延盛,你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吃斋念佛厌了?”
他一面同元煊笑语,一面目光已经在车厢内搜寻了一圈,瞧见了在元煊身侧的那个女郎,眼神一滞,郁气一闪而过,很快散了。
崔松萝没注意,元煊却察觉了,心里冷了一寸。
穆望八岁东宫侍读,十岁拜太子冼马,与她算得上自幼相识,便是东宫出事,众人被罢职,穆望依旧稳稳当当入了朝堂。
尚公主后穆望也拜了驸马都尉,婚后与她便以字相称,纵无夫妻之情,或许也有几分少时情谊。
只可惜婚后不过一年,穆望已迁侍中,是天子近臣,皇帝亲信。
元煊曾是太后定下的太子,是太后的棋子,这桩婚事本也只有个表面皮囊,他们天生就是对立的。
如今穆望先喊字以表亲近,又用御赐长刀顽笑中示威,如此软硬兼施,不过是为了叫她放过崔松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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