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浑,也是你踹我下的泥水。”
他是打定主意要咬下一块肉来的,哪有放了狼出去不见血腥的道理。
元煊冷笑一声,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没给他一点情面,“那就给我在浑水里待着,洛阳城里哪一处水是清的,咱们鲜卑的勋贵算什么清流,真想讲清流,就给我去投洛水重新投胎。”
她力气是靠吃肉饮酪练大的,自小不差多少男儿。
穆望挨了一巴掌,差点跌过去,自己抓着桌子,歪了脸,嘴里就起了血腥气,还搁那儿笑。
她要是不打,穆望心里还真没准儿,她打了,他就知道自己这事儿元延盛听进去了。
元煊撂下银箸,站起身,居高临下扫了一眼穆望,见他俊脸一片红,伸手过去又拍了拍,俯下身,贴了他的耳朵,轻声道,“子彰也别怪我不疼你,你咬下奚家和安家,你也不用同旁的子孙争袭平原王的爵了,自己得一个公侯,不好吗?太后再生气,地方上的根一断,中央再强,也是伸头一刀的事儿,你还不就成了我那好阿爷面前的头一个。”
她一面说,一面偏头,对上穆望的眼睛,笑吟吟的,迷人眼睛,叫人忽视了那话语里的杀机。
穆望只觉得耳朵一片温热的痒意,对着眼睛也是九酝春酿。
“要紧的地方是北边六镇,你怎么不动?”他看着在闹,人却清爽,把局势扯了出来。
“那里是边乱,战事吃紧,你去动?”元煊嗤笑一声,“京中人还等着河间王回来请罪呢。”
“我那日抢了你一匹好马,那还你一个铜山好了。”
她说完直起身,脸上笑意不减,径自出了门,穆望歪在坐榻上支了一会儿,半面脸火辣辣,可那疼到了耳根又化作了那夜绕在腕上的细凉青丝。
缓了一会儿,他才想到了凉州下属张掖的铜矿山。
嘴里的血腥味还有余韵,穆望知道那才是元煊叫他钻研的重点,咧了咧半边嘴,这才是当真疼了他一回。
等在门口的两排乌眼鸡见长公主出来,各自低了头,只听得公主一声嘱咐,“驸马吃醉了,你们进去抬了人去休息吧。”
元煊到了自己殿内,叫安慧和鹿偈把大周的舆图拿出来,只盯着六镇瞧。
北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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