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自己个儿拥着被子坐起来,颤巍巍去掏身上的金银挂件。
他也瞧出来这出声儿的人还能说话,一把拉了贺从,“好兄弟,也告我一声,如今太后是怎么个主意,我这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
贺从掂量掂量,笑了一声,作势推拒,被河间王眼疾手快塞进了他的领口,又使劲拍了拍他胸口。
“我去打仗,没什么好东西带着,你也别跟我玩心眼儿,好好说来,我这事儿也是城阳王应下的。”
贺从舒坦了,托了河间王一把,“好说,好说,只是如今可不是城阳王做主了。”
元瑞瞪大了眼睛,心中更加打鼓,“这怎么说?”
他四下看一眼,又忍痛找出直接将虎噬兽纹金带鐍拆给了贺从。
贺从笑了笑,随手塞给了兰沉,继续说,“长公主回来啦,如今后宫文书都得过她的手,什么报给太后,什么不报给太后,都在她一念之下,城阳王因着你吃了挂落,此刻正记恨你,连郑严二人都要夹了尾巴做人,京中皇家寺庙都要关门清账,生怕触了霉头,被查出些偷漏来,您回去可别使错了劲儿。”
元瑞咂舌,“煊太子回来了?”
“不好说,不好说。”贺从忙堵了他的话头,“人如今是皇上唯一亲生的长公主。”
河间王被侯官们架着,挣命一般日夜兼程,赶在腊月二十四进了京。
进京还没喘匀了气,就先嘱咐人去自己的府中拿东西,往长公主府上送年礼去了。
门上人来报,元煊听得了消息,勾了勾唇,起了身更衣,“今日祭灶,他也该上供了。”
“都送了什么?”
“回殿下的话,一驴车的箱子。”
元煊诧异挑眉,“一驴车?又不是来送菘的,一车年礼?”
这做得也太显眼了。
“人从前门只带了个盒子,驴车往后门去的。”
元煊啧了一声,接了那盒子,打开一看,只有一卷华严经。
她怔愣片刻,抬头看了一眼,隔着院墙,也能瞧见城内的百丈浮屠。
“怪道人人都贪,人人都贿赂,偏他能起复两次,每次都能拿到好差事。”
这礼送得可太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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