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添一手死死抵住眼里要喷火的林亚瑞,一手架开前面的铁臂,一边还嘶声裂肺地对着围上来的众人叫道:“诶诶诶……打什么打啊!球场给你们给你们——”
他俩终究还只是中学生,身材自是比不过那一群牛高马大的肌肉佬,个个打球打得身水身汗正是火气窜到头顶的时候,青筋暴起口水四喷,全无理智只想肉搏。
裴烁见到眼前的状况,突然手指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他向来表现出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一副样子,山不管海不管,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却觉得慌了。
他有点后悔跟去幸运楼喝早茶,后悔在楼道碰见他们就跟过来打球,后悔不自量力地发起挑战,后悔没阻止纪年下场,后悔把所有无辜的人卷了进来。
而今就像多米诺似的,“咔”地倒下一个骨牌后,一切在这个宁静的午后“哗啦啦”全乱套了。
吵杂声越来越大,那股血腥味愈来愈重。
怎么办,打不过的,怎么办……
裴烁不管,他只死死挡在纪年身前,慢慢向后退。
脑子里霎时出现无数尖锐的棱镜,那些泥泞的、衣衫尽裂的、血肉模糊、被摁在地上打得满口咸腥的场面,如同被击破的玻璃碎片般,瞬间从四面八方破风飞射而来!
他一个回头想叫纪年跑,却瞳孔瞬间放大。
纪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