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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她被父亲打得头破血流,不仅丢了七一汇演的资格,从此还在眉头多了一块疤。
她既愤怒又茫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面对这个父亲。
父母打孩子,是不是天经地义的呢?她不知道。
整个晚上沉默着,只在他主动问起功课时含糊地“嗯”了几句。纪强整个晚上都在称赞何美珍和两个女儿,夸纪年成绩拔尖以后肯定出人头地,夸纪岁乖巧伶俐人见人爱,夸自己老婆贤良淑德善解人意。
纪年有点恍惚,她家和睦得仿佛是电视上宣传的那些五讲四美的模范家庭,客气又虚伪。
那些梦魇和真知棒糖棍,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夜深了,纪岁已经睡熟,纪年有点放心不下阿妈,蹑手蹑脚去厨房倒水。
“阿珍啊,我真的非常愧对这个家,后悔这些年来作为阿爸没有很好地尽责,这一路都是全赖你撑起成头家,才把年年和岁岁带得这么好……我真是,越想越觉得后悔和遗憾……”
阿爸阿妈的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纪年忍不住靠过去。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何美珍打断他,“晚了,睡吧。”
“不是……阿珍,你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想从头来过……”纪强的语气恳切,仿佛带着哭腔,突然直起身子,将脑袋往墙上邦邦地撞。
“阿强你不要这样。”何美珍不知所措又有点不耐烦。
门外的纪年双手紧紧握着马克杯,心中一阵狂跳。
会吗,她的阿爸,真的会改过自新从头变好吗?
“阿珍,我想过了,我真不是一个好爸爸……”纪强的声音突然高起来,像是在宣读什么誓言,“我想弥补,再来一次我一定不这样……”
“你要怎么弥补?”何美珍愣了一下,声音发颤。
纪年在门外也跟着颤,在这中秋前夜,她的阿爸说要弥补她们。
那她愿不愿意放下,愿不愿意原谅,愿不愿意重新接受他?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阿珍,我从头想再一次经历孩子的成长过程,”纪强一字一顿,仿佛痛定思痛地发出了一句肺腑之言,“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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