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电脑从六楼扔下去,自此后悠悠就走了,去东城跟那个网友在一起了。之后秀珠阿姨常常借故跟我打听她的近况,可是两人都倔,谁都不肯低头。”
那一晚。
裴烁当然记得那一晚。
陨石般的巨响从天而降,伴着邻居此起彼伏的斥责,紧接着是远处凄厉的火警声。
哭泣的悠悠,落寞的陈家栋。
还有。
他抬起头,看着纪年。
还有,阳台望出去的半个月亮,鸡蛋花树下依偎的身影,食指扣响的扳机。
他心口上的洞。
自此后,每一年的大年初七,他都独自一人待在公寓里,不知白天黑夜地看电影,久久无法睡去。
裴烁沉默着,吃完虾又去吃花生米,一颗一颗,用力地嚼得腮帮子疼。
纪年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料台又拿了两碟回来。
“那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吃得热气,裴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没头没尾的一句,是一整个晚上兜兜转转、左右言他的最后落脚处。如同一圈一圈扯开的毛线球,终于拉到那在中间的线头。
那,你还好吗?
纪年没有抬眼,“嗯,没什么不好的。”
“怎么不住302了?”像想起什么,滑溜溜的猪红突然在喉咙处噎了他一下,裴烁停住艰难地咽下,又连忙补了一句:“我听阿嫲说的。”
“想自力更生。”气氛有点微妙的凝滞,她也坦然地看着他,“不过接下来要找工作了。”
裴烁多想摆出那一副“我早告诉你会被报复”的样子,偏偏嗓子突然很痒,像有根羽毛在轻轻地刷着,喝了好几口维他奶才压下去,看好戏的气焰一下子也没有了,却不受控地哑着声问了一句:“钟俊豪没帮你吗?”
纪年沉默地低头吃着糖不甩,金黄香甜,软软糯糯,好像怎么咬也咬不断。
“哦,有的。”她含糊着答道。
“那他怎么会让你被开了?”他挑了挑眉,有些情绪被困在鼓鼓囊囊的气球里,找不到可以释放的出口,“他要捉人把柄,为何拿你当棋子?”
“阿烁。”纪年突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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