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醒目的风骨。
那是幽州的精气神。
燕青冥和青衣人一样,有这种风骨,有这种精气神。
他脸色谦逊、稳重、且低沉,但他的目光却如同两柄剑。与青衣人的目光一交,犹如四柄剑撞在一起,只是没有利器撞击之声,亦没有剑气。
燕青冥目不动,身不动,只动唇,说道:“在下自知,阁下说的这两种方式都不发生。像阁下这种值得尊重的人若是打算做一件事,那任何人都难以改变,更何况这件事已然持续了百多载的春秋?”
燕青冥顿了一顿,接着道:“只是在下,可能与阁下是同一种人,所以在下还是不死心,还是想来试一试。”
青衣人的沉寂了许多年的心微微一动。
同一种人?这个人情冷暖、满目炎凉的世间竟然还有与他是同一种人的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还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
两道有些波动的目光从燕青冥身上移开,看着面前空空的碗。
漫不经心道:“我亦想知道,你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想如何试。”
燕青冥道:“在下想问阁下一个问题。”
“我洗耳恭听,有问必答。”
青衣人很难认同一个人。不过现在他认同了面前的绿衣少年,这就是他对绿衣少年最好的认同。
燕青冥目光如炬,语气沉重,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理解天下这两个字?”
青衣人的眸子一抬,重新看向燕青冥。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还是给出了答案:“当然是苍天之下,皆为天下。”
“那阁下又是如何看待,这片天下所有过新旧交替、更朝换代?”
“更朝换代,强存弱亡,本是世间常有之事,亦是千年不变的不二法则。”青衣人一阵沉吟,声音微寒:“奈何同样的一片天下,有人写成了雄图霸业,有人写成了风雨凄切;有人写成了国泰民安,也有人写成了生灵涂炭。”
燕青冥听见这样一个无理可驳的答案,并不觉得意外。青衣人既然能有一身举手便可摘星的修为,那心境自然远非常人所能比。
青衣人绝不是容不下人的人。
青衣人只是容不下某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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