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竹恨得咬牙切齿,死死瞪着阿蓝,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
郁棠从床上起身,春桃和春望上前服侍更衣。
新房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郁棠张开双臂,由春桃春望替她穿上外衣,漠然睨了裴修竹一眼:“稍后怎么样?顶着一张肿胀的猪头脸进宫,是对贵妃的冒犯,还是本公主会吃不了兜着走?”
裴修竹双手扶地,踉跄着站起身:“公主如此暴戾,就不担心贵妃娘娘不悦?”
“贵妃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取悦皇上了,没空关注你的脸。”郁棠说着,忽然挑了挑眉,“兴许她看到你的脸之后,还会感到高兴,毕竟你们二人一路货色,都是以色侍人之辈,且勉强还算是个对手,她会替你撑腰?”
“以色侍人”几个字一出,算是赤裸裸地把裴修竹的身份点了出来,把他的尊严和骄傲一并扔在地上,无情地踩了个稀巴烂。
裴修竹肿胀的脸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盯着郁棠,死死掐紧掌心,眼神阴鸷压抑。
郁棠无视他的怒火,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由春桃和春望给她梳妆打扮。
“贵妃或许还不知道你跟皇上的关系。”郁棠偏头看向裴修竹,眼神嘲弄,“稍后我会提醒她,她争宠争了二十年,防不了后宫那么多嫔妃,也防不了前朝以色侍人的臣子,真是个失败的女人。”
裴修竹脸颊急促抽动,愤怒和难堪肉眼可见。
他的无能无力也同样肉眼可见。
他不发一语地郁棠梳妆打扮结束,命春桃和春望准备早膳,丝毫没有急着进宫的紧张感。
“我先去换衣服。”裴修竹说着,拖着仿佛千斤重的双腿,转身往外走去。
裴夫人还跪在院子里。
见到儿子出来,裴夫人正要说话,却见裴修竹脚步僵硬滞涩,看起来迈不开步的样子,眉心微蹙:“修竹,你的腿怎么了?还有你的脸……九公主命人又打你了?”
裴修竹摇了摇头,不想告诉她自己已在房里跪了两个晚上,两条腿疼得不像自己的,而且头也晕晕沉沉,恨不得找张床倒头就睡。
他昨天补的那三个时辰觉根本不够。
连续三个晚上的折磨已经透支了他的精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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