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上一世,她最终没有被送给楚王,或许并不是因为霍玥怜悯了她,或对她生出了不舍。只是因为,一个宁死不愿再次献出自己身体和生命的女人,一个哭成一滩烂泥、容貌也失去价值的女人,纵然强行绑到楚王身边,也不会对康国公府有任何益处而已。
青雀悄然退后,离开了这处是非,平静得好像从没来过这里。
她不必再强冲进去。很快,商议好的“是非”,会主动来找她。
她没有等太久,至多只等了一刻钟。
霍玥是自己来的。
她一推门,眼里就闪着泪光,眼圈儿也在灯下看得出可怜的红。
青雀自然要焦急地关怀她,连声问,“怎么了,谁惹娘子不高兴了?”
“并不是谁惹了我,”霍玥含糊说,“是有一件事,着实为难……”
青雀自然也要接着她的话问:“是家里又出什么大事了?”她向外望了望:“怎么只有娘子一个人来,卫嬷嬷呢?连玉莺紫薇也——”
“是我不叫她们跟着的。”
霍玥回身掩上门,并没锁紧,便紧紧攥住青雀的手,引她一起坐到床边,半吞半吐说:“从小儿就是咱们最好,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叫你为难。实是真没了办法……”
说着,她一双杏眼里又滑下两行泪,在青雀雪灰的裙摆上洇开。
青雀望着泪的主人。
她这种吞吞吐吐,先只说自己走投无路,哭着求她帮她的样子,真和要她做妾时一模一样。
“小姐。”她垂下眼帘,“我知道,家里正属多事之秋,小姐诸般为难,并非我全然体会得了。”
是啊,她当然体会不了。她做了二十年奴婢,她母亲、父亲、妹妹,世世代代都是奴婢,怎么能体会得到霍玥和她长辈亲人一有难处,便能找奴婢填坑、垫命的快活?
就像她本来以为,她这么多年的忠诚、做妾后的退让,“小姐”都是懂得的,是知道她别无二心的。可霍玥还是在这样早的时刻就隐隐以她为敌,提防她、限制她——想除去她。
她做忠仆,把自己做成了一个笑话。
现在,她就用着这样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语,一字一句对霍玥说:“小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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