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仍有些发怵。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迥然不同的气质?说变就变。若说是装的,那么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简直连梁朝伟也不够看。但他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刚刚那一幕,就好像他是一个受人尊崇的高高在上的王者,绝没有想过,也绝没有人敢对他说出闭嘴这两个字。
我知道。那气势绝不是故作的。我知道。
外面的天色大亮,空气清新。我打了个呵欠,走到屋外,一眼看到风亭榭。
他黑着一张脸,似正要找我,劈头就问:“你请的那个大夫呢?”
“煎药去了,怎么?”
“他昨晚没有睡在自己房里。”他说着,两眼直瞪我。
“他昨晚和我睡的。”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隔了很久才道:“容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楚天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发现这件事,别说是你我性命难保,只怕就连御驰山庄……”
“他只是为我治病而已。” 我打断他。
“只是治病?”他很怀疑的提高声音。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相信的话,明晚也过来一起睡好了。”
他气结而笑。“容姑娘,你真叫我惊讶。”
我迅速回他。“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我就当赞美了!”
“对了,这是哪里?”
“清水镇。我们马上要赶路,你下来吃点东西吧。”
店内的客人廖廖无几,桌上只有白粥馒头。客栈的卫生状况叫人不敢恭维。我没什么胃口,便钻进后院的厨房找艳少。
后院堆了若干杂物,他蹲在一个由砖头搭建的简陋锅灶旁手忙脚乱的扇风,烟灰四下乱飞,药罐被火烤得嘶嘶作响,缕缕热气升起来缭绕在他头顶,侧脸两道淡淡的黑迹,眉头微微拧着,嘴角有股倔强的神情,显然对煎药这种事并不在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忽然涌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人与我素昧平生,连真实姓名也不愿意透露,却愿意在这脏乱的角落为我熬一碗药。
他忽然侧头瞥了我一眼,嗤笑一声道:“感动了?”
我实话实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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