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楚夫人站在拍卖会上,身后油画里穿着白裙的少女,赫然是十五岁在巴黎写生的自己。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七八束车灯划破了夜色。
丁晓萱把照片藏进帆布包的夹层里,听见女仆们在楼梯间窃窃私语:“夫人明天从苏黎世回来……特意交代要看那个房间的监控……” 晨雾还未散尽时,雕着家徽的铜镜被人叩响三声。
丁晓萱抹掉梳妆台积灰,镜中倒映出女仆长涂着玫红甲油的手指:“夫人要见客,茶室缺个擦琉璃盏的。”
穿过中庭的九曲连廊,丁晓萱数着青砖上十二种吉祥纹样稳住心神。
茶室飘出的沉香里混着股铁锈味,她跪坐在苇帘后擦拭茶具,听见楚夫人用银匙搅动青瓷盏:“听说逸辰让你住西阁楼?”
“承蒙收留。”丁晓萱将琉璃盏转向光源,突然顿住——盏底细如发丝的裂痕里,凝着暗褐色污渍。
楚夫人旗袍上的翡翠胸针闪过冷光:“楚家不养闲人,你父亲抵押的可不止那点债务。”
铜胎掐丝珐琅钟突然报时,惊得丁晓萱指尖微颤。
楚夫人将茶沫泼进竹制废水筒,汩汩水声中,她看见对方无名指戴着与拍卖会照片里相同的鸽血红戒指。
“我会整理好藏书阁。”丁晓萱突然开口,琉璃盏映出她瞳孔里跳动的晨光,“听说那里有嘉靖年间的手抄本。”
女仆长带她穿过暗门时,水晶珠帘刮落了她的发圈。
藏书阁穹顶绘着二十八星宿,丁晓萱踮脚擦拭檀木格栅,突然发现第三排《商路考》的书脊厚度不对劲。
窗外传来园丁修剪玫瑰的声响,她佯装失手碰倒典籍,纷扬纸页间飘落半张股权转让书的残页。
“新来的!”尖利嗓音刺破沉寂,三个女仆抱着半人高的青花梅瓶闯进来,“去把后厨二十坛陈酿擦干净,要用檀香橄榄油。”
月光爬上酒窖石阶时,丁晓萱揉着被陶坛割破的手指,突然听见头顶通风口传来交谈声。
“……瑞士账户……二叔那边盯紧码头……”她贴着潮湿的墙壁往上挪,看见楚家二叔的蟒纹手杖正戳着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
腐木断裂的脆响在暗夜格外清晰,楚二叔鹰隼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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