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如冰桶里碰撞的冰块:“正统三层瓷盘应该从上至下放置司康饼、手指三明治和马卡龙,不过……”她突然拿起餐刀划过冰桶里的白玫瑰,“如果是纪念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慈善晚宴,或许该把司康饼换成救生艇形状的杏仁膏?”
几个正在喝香槟的贵妇呛得咳嗽起来。
二楼观礼台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丁晓萱知道那是楚母放下青花瓷杯的声音。
她弯腰捡起被餐刀划落的玫瑰,别针突然崩开,亚麻裙腰封散落的瞬间,露出内侧用碎礼服银线绣出的半截紫藤花。
“哎呀,丁小姐连衣服都穿不利索。”二叔的嘲讽还没说完,丁晓萱已经扯下珍珠发夹固定住裙摆。
断裂的珍珠滚落在镶木地板上,她踩着满地星光仰起脸:“二叔难道不知道?真正的落魄千金,连裙摆开线都能变成行为艺术。”
哄笑声变成了窃窃私语。
丁晓萱摸到藏在裙褶里的翡翠项链照片,潮湿的纸页在她掌心留下暗绿色水痕。
当二叔第三次发难要求表演才艺时,她径直走向拍卖台,高跟鞋踩碎了地板上自己破碎的倒影。
“我确实不会弹钢琴。”她掀开琴凳,露出藏在下面的帆布包,被剪碎的银线紫藤花像星屑洒在漆黑琴盖上,“但诸位想不想听真正的‘豪门夜曲’?”
她举起从消防通道捡到的半瓶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倾泻在琴键上的声音,竟与昨夜楚逸辰摔碎醒酒器的响动惊人相似。
当保安冲上来时,她早已旋身躲到三角钢琴后,湿漉漉的拍卖图录在灯光下泛起诡异的光。
“三年前缅甸矿场坍塌时,十七个矿工在翡翠原石上刻下遗书。”丁晓萱的声音突然放轻,酒液正顺着低音区琴键流向二叔锃亮的皮鞋,“那些血字最后都变成了拍卖会上的增值噱头——就像此刻沾着威士忌的肖邦夜曲,是不是比干巴巴的演奏更值钱?”
掌声从宴会厅角落炸开时,丁晓萱正用裙摆擦拭琴键上的酒渍。
二楼观礼台的孔雀蓝披肩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镜面立柱反射的碎光——那里藏着楚母最爱的翡翠珠链,与她掌心的拍卖图录照片形成完美对称。
当侍应生送来干毛巾时,丁晓萱注意到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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