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空调吹得丁晓萱手指发麻。
她将那片印着楚家族徽的碎瓷揣进西装口袋,楚逸辰重新启动车辆时,仪表盘显示的时间比车载导航快了整整两小时。
这辆宾利慕尚的防弹玻璃上,还留着昨夜暴雨冲刷后的水渍纹路。
三天后清晨七点,丁晓萱站在楚氏大厦32层的落地窗前。
晨雾中的城市像浸泡在显影液里的底片,项目书在她手里被攥出细密的折痕。
市场部总监五分钟前宣布由她全权负责东南亚物流港项目时,落地窗倒映出后排同事僵硬的假笑。
“合同细则里有十七项补充条款。”她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指甲在实木桌面上刮出浅白色划痕。
行政部送来的项目档案带着经年累月的油墨味,第三页右下角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咖啡渍——和总裁办公室专用咖啡机的杯垫形状完全吻合。
楚家二叔的干扰比她预想得更快。
次日下午三点零六分,新加坡华荣集团代表推开会议室玻璃门。
为首的林先生解开定制西装扣子时,露出马甲链上缀着的古董怀表。
丁晓萱注意到表链第三枚环扣有焊接痕迹,与楚逸辰上周酒会上被红酒泼湿的袖扣工艺如出一辙。
“我们需要楚氏让出海关绿色通道的六个点位。”林先生的中文带着南洋特有的黏连感,投影仪蓝光打在他无名指的翡翠戒指上,“听说丁小姐是临时调来项目组的?”
丁晓萱按下激光笔开关,红色光点停在运输路线图的马六甲海峡段。
她三天前在港口监控室发现的集装箱编号规律突然在脑海中串联——华荣集团上季度有23货轮曾在槟城港延误超48小时。
“如果采用分段承包制,华荣可以在新加坡港节省12中转成本。”她把备用方案推过会议桌,文件边缘与林先生的茶杯形成精准的30度角。
这是她昨夜在24小时便利店算了四遍的临界值,便利贴上的咖啡渍还蹭在虎口。
林先生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变缓了。
丁晓萱余光瞥见玻璃幕墙外,楚逸辰的深灰色西装衣角闪过走廊转角。
他今天应该去参加市政府的商业论坛——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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