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全屋的防弹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痕时,邬凌刚解开南非矿务局的内部服务器。
加密数据流在液晶屏上呈现为暴风雪般的白噪音,他突然发现其中三组异常波动频率,与三个月前鹿特丹港的卫星信号发射器残留波形完全一致。
“不是矿业集团。”邬凌把频谱图叠加在世界地图上,手指沿着大西洋中脊缓缓移动,“这些信号基站的位置……”他的战术腰带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皮下植入的定位芯片开始不受控地发热。
盛瑶冲进来砸碎正在过载的服务器主机,燃烧的电路板在防弹地板上迸出蓝色火花。
烟雾报警器响起的刹那,他们看见窗外闪过六个红点——这是狙击步枪的激光瞄准器在寻找穿透防弹玻璃的微妙角度。
“走通风管道!”邬凌撕开伪装的墙纸露出合金暗道,掌心被隐藏的倒刺划出三道血痕。
逃生通道里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盛瑶项链里藏的荧光剂在黑暗中照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弹孔痕迹。
当两人从污水处理厂爬出来时,邬凌的西装内衬沾满了甲烷结晶。
他望着港口停泊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突然发现其中五艘船的吃水线比注册吨位浅了二十厘米——这个误差刚好能塞进一套军用级声呐干扰系统。
“你看这个。”盛瑶擦拭着被酸雨腐蚀的平板电脑,屏幕勉强显示出他们上周截获的航运日志。
在数百条正常记录里,有个自动生成的天气代码出现了本不该存在的“极光”标识。
邬凌的瞳孔微微收缩,战术手套的指尖在平板表面按出椭圆形的白雾。
南极科考站的气象代码本被他撕碎在布鲁塞尔的酒店碎纸机里,此刻这个本该消失的密码体系,正在南非的走私船上悄然复苏。
潮湿的海风卷着电子焚毁的焦糊味掠过码头,邬凌突然按住开始震颤的左耳。
植入式通讯器里传来南极冰层破裂的音频,这段来自七小时前的延时数据,却夹杂着二十年前军用卫星特有的信道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