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字刚落,五根铁棒裹着劲风袭来。李坏旋身如鹞子翻身,木剑拍在为首者手背:"握棍如握卵!"反手刺中另一人腋下:"捅人先捅心!"五个汉子眨眼间滚作一团,臂上红痕肿起如蜈蚣。
"再来!"李坏靴尖挑起铁棒掷回,木剑在掌心转出残影。这次有人学乖了,铁棒专打下三路。却见寒光乍现,李坏竟弃剑用掌,劈手夺过铁棒反手一撩——五条裤带齐刷刷断裂,露出花花绿绿的底裤。
"战场无廉耻!"李坏冷笑着将铁棒插回兵器架。哄笑声中,林逸注意到有个麻脸青年偷偷系裤带时,将铁棒藏于胯下三寸——是个使阴招的好苗子。
暮色降临时,二十口大铁锅在院中支起。豚骨浓香混着药酒辛辣,帮众们就着带刺短棒上的血渍啃炊饼。林逸蹲在房梁上抛接银锭,忽然听见墙根下对话:
"俺今天接了李教头七招!"缺牙少年晃着淤青手腕,"等攒够钱,先把翠红阁的小桃红赎了"
"出息!"麻脸青年啐道,"等跟着林老大打下盛龙楼,八大胡同的姑娘都得给爷提鞋!"
瓦当阴影里,林逸无声轻笑。他摸出块碎银弹向厨房方向——馨儿正猫着腰偷舀肉汤,银锭"当啷"砸进陶罐,惊得小丫头打翻木勺。
七日后,醉月楼掌柜主动拆了后院围墙。二十车青砖连夜铺就新演武场,缝隙里还嵌着前朝铜钱。虎三爷派人来问,黄炳成赔笑递上镶金账本:"您瞅瞅,这都是林老大自掏腰包"
是夜,李坏抱剑立于屋脊。月光下,新收的二十名少年正在加练,铁棒刺破夜幕的声响宛如春蚕食叶。他忽然甩出剑鞘击落片瓦——有个青衣探子正趴在醉月楼飞檐上。
"告诉沙飞鹰。"李坏的声音比剑锋更冷,"再敢窥视快活林,下次断的就不是千里镜了。"
瓦片碎裂声惊起夜枭,扑棱棱飞向昌德坊的七层金顶。林逸在窗边擦拭重剑,剑身倒映出漫天星斗,恍若盛龙楼檐角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