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季刚眼眶发酸。
"拿去给沙帮主。"虎三爷弹了弹烟灰,金丝雀在笼中突然尖啸,"就说我虎老三管教无方,让帮主费心了。"
季刚盯着李师爷远去的背影,指甲在地砖抓出白痕。那老东西路过他时,分明将书册又往怀里揣了半寸——防贼似的。
更鼓敲过三响,飞鹰帮总堂的青铜獬豸像下,四位掌权者围着南海阴沉木案。沙飞鹰的玄铁指套刮过书页,在"叩齿三十六"处留下三道裂痕。
"道童把式。"战堂堂主林伏虎抓起茶壶牛饮,武夷岩茶顺着虬髯滴落,"不如我战堂的《破军诀》够劲!"
刑堂堂主董成武冷笑:"劲到去年走火入魔七个?"他鹰爪般的手捏起书页对着烛火,"盛京武馆三文钱能买两册的货色。"
善事堂堂主庄黎突然轻"咦"一声,羊脂玉似的指尖点在"握固静思神":"这注解倒是新奇,以商阳穴催动少泽穴,像是"
"像是娘们绣花!"林伏虎拍案大笑,震得烛火摇曳。墙上四人的影子陡然拉长,宛如巨兽獠牙。
沙飞鹰忽然剧烈咳嗽,咳声在穹顶绘着二十八星宿的议事厅回荡。董成武的茶盏泛起涟漪,他看见年轻时的自己跪在血泊里,周围是十三具大头目的尸体。
"成武。"沙飞鹰的玄铁指套叩响案几,惊飞梁上夜枭,"听说刑堂地牢新进了批南蛮巫医?"
董成武后颈寒毛倒竖,仿佛又回到那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他抱拳时瞥见庄黎正在焚香,迦南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子时三刻,季刚蹲在快活林后巷呕出苦胆水。他攥着虎三爷赏的十两雪花银,耳边回荡着那句"有我在,他不敢动你"。瓦当突然坠落,惊得野狗狂吠——那位置正是他白日藏身的檐角。
醉月楼最高层的菱花窗忽然洞开,林逸拎着酒壶对月而歌。歌声惊起宿鸟,扑棱棱飞向总堂方向。李坏抱剑立于飞檐,剑穗上十二枚血玉铃铛无风自响。
三百里外,青竹帮总坛的青铜鼎轰然炸裂。大长老盯着鼎内焦黑的龟甲,裂纹竟组成飞鹰逐日之象。他颤巍巍举起鸠杖:"快!请巫神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