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街的腐水在暮色中泛着铁锈色,林逸的玄色锦靴碾过青石板缝里的鼠尸,惊起绿头苍蝇撞在程老七门前的桐油灯罩上。十二盏鲸油灯将老狼佝偻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恍如湘南密林里垂死的瘸腿豺。
"飞鹰帮的崽子也配谈规矩?"老狼独眼闪过阴鸷,袖中淬毒铁钩在阴影中泛着幽蓝。他佯装咳嗽,暗青子已滑入掌心——正是十年前从名剑山庄弟子身上摸来的暴雨梨花钉。
林逸忽然轻笑,血玉铃铛震碎檐角冰棱:"程老七,你的左手比右手抖得厉害。"话音未落,七枚透骨钉已破空而至,却在距面门三寸时被恨极拳劲绞成铁屑。碎渣嵌入墙壁悬着的狼首标本,那对琉璃眼珠"咔嚓"裂开,露出里面淬毒的牛毛细针。
老狼暴起如垂暮凶兽,铁钩撕开胸前旧疤,露出森森肋骨间嵌着的暖玉。他想起那日名剑山庄少年剑客的嗤笑:"湘南鬼见愁?不如改叫湘南鼠见愁。"此刻林逸的眼神,竟与当年何休如出一辙。
第一拳轰在铁钩上,鎏金镶边的精钢钩身如薄纸般皱缩。老狼指骨爆裂声混着黑水街晚风,惊起屋后乱葬岗的夜枭。第二拳洞穿他格挡的右臂,碎骨刺破皮肉,在砖墙溅出泼墨般的血梅。第三拳印在胸口时,老狼恍惚看见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蜷缩在同袍尸堆下装死,何休的剑尖挑飞他遮面的断掌。
"暖玉在在"老狼呕出半口黑血,铁钩早不知飞落何处。他颤巍巍指向神龛下的鎏金匣,匣中知府公子的钱袋泛着龙涎香,与黑水街的腐臭格格不入。
林逸两指夹出暖玉,羊脂白玉上雕着的西域异兽突然睁眼——竟是嵌着波斯幻术琉璃珠。他随手抛给黄炳成:"用天山雪水泡三个时辰,祛祛尸气。"
老狼独眼忽然滚出浊泪,从贴肉暗袋摸出个冰裂纹瓷瓶:"这是从崆峒长老身上摸来的九转还魂丹"瓶身还沾着五年前那场灭门惨案的血渍。他指尖抚过瓶底"何"字刻痕,那是名剑山庄特供的药瓶。
"求您给黑水街留条活路。"老狼蜷缩在虎皮椅残骸里,像极了被拔光獠牙的老狗。屋角阴影中,七八个半大扒手正用淬毒匕首抵着喉头——只要林逸摇头,他们便追随老大共赴黄泉。
林逸踢开脚边碎瓷,鎏金靴面映出窗外残月:"明日此时,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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