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如雨,江暖浮光。
透过面前侧斜过来,伸展、蔓延的枝条,后方青灰的拱桥上挤满了行人。其上点蘸着些许水红色花苞。
风压树梢,起伏摆动,颤了颤,抖落下轻扬的花瓣,摇摇晃晃地打旋,而后,随流水悠扬而去。
时辰尚早,晨雾未散,水红色的香屑也落满在青石板路上。
朱漆雕花的祭神庙中,祭司手持铜铃诵祷。信徒们捻香而拜,青烟缭绕间,春序正中的风,将这四处悬挂的祈愿铃,摇得叮当作响。
十二尊花神伫立,自持其花,或笑或敛,各有其态。
正如后来的那些年,江南繁花正盛,却是各有其美。
如同世间的女子。
她们的美,自具奇色,不相为敌。
花市沿着河岸蜿蜒铺展,引来不少赶氛围的游人们观赏品味。
戴着虎头帽的孩童们被欣欣然的大人引着,从那些热情的店伙计处买来不同口味形状的花糕。
河畔的一处谷场,忙农们终于讨得些闲暇时光,大伙儿们将各色种子摊在苇席上,誓要凑齐“百祥种”。
群芳庭花开正满,女子们素手攘袖、衣香鬓影。多有顾盼,彩光耀耀。剪彩为花,插之鬓髻,以为应节。
同行的伙伴,互赠纸花,以表情谊。
又或是将剪裁好的挂在枝头,平添了几分生动与热闹。
祭花神、赏护花、行花令、吃花糕、穿罗裙、剪纸花、扑彩蝶、提花灯
“此去忘川,路途遥远,我们给二位施了法,方便时时在一起,不易走散。”
陶烟寒望着苏闲止和母亲宋卿言温声一句,而后抬手指向天宝观的门外。
她顿了顿,低眉若有所思,有些犹豫道:
“当然,如果你们有不愿”。
苏闲止坚定一声道:“没有不愿。”
而后挽起身旁母亲宋卿言的胳膊,和她凝望对视,盈盈笑道。
听过,陶烟寒和安灵微皆是轻轻点头看向她们。
苏闲止和母亲宋卿言真诚一番感谢,转身方要离开时,陶烟寒却是叫住了她们:
“忘川的路,从未固定,夜色已现,你们随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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