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元策冷望那碟未动的鱼脍,薄唇紧抿。
伴驾在侧的青德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下,陛下周身散发的寒气像是寒天炼狱。
大总管强撑着脸皮不敢发抖,生怕惹得陛下不悦,触了霉头。
赵若薇倚在仕女屏风后,娇腼隐于扇面,素白的手指捏着黑木,只露出那双娇媚眼眸,悄悄观望男人。
随着女娘探看的身姿,发鬓的步摇逐渐静止,连白玉耳垂的红玉坠子也落在纤细的脖颈上。
偷看的姿势维持良久,见男人没有要走的架势,赵若薇失落低叹一声。
半弯的娇躯终于支起来,曳地的华服慢慢拂过寝殿门槛,小憩过后,见男人还守在外面。
案几上奏折堆得老高,侍奉茶盏的青德已换过两轮热茶。
赵若薇趴在屏风后,观元策冷漠的脸庞,低呜出声,怎么还不走?
夏宫这般大,作何非得停留未央宫?
女娘无奈仰面,细白的脖颈转动,无力且娇柔,红唇轻轻吐出气息,吩咐宫人侍奉换衣。
她要去园子逛逛,看看风景,总比憋在寝殿要强。
等仪态万千的贵妃娘娘穿着绯色宫裙,身后跟着十多个侍奉的宫人,捧扇,茶水,点心,锦帕,等都用红木盘装着。
依仗停在宫门口,望着大肆敞开的宫门,阻她去路的武卫,女娘细眉横对,清脆嗓音宛如黄雀,呵斥道:“放肆。”
武卫跪地低头道:“望贵妃恕罪,前日陛下刚下令,将您幽禁未央宫,半步不得出。”
女娘愕然,后知后觉,嫣红的唇瓣微张,似是震惊的朝后望去,廊檐站着满满圣驾的武卫寺人。
赵若薇忽然想起,她被幽禁了。
跟别的妃子不同,她幽禁深宫,可恨的皇帝还整日来用膳,安寝,甚至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