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家具杂物。
贾琏一开始害怕获罪,后来蒙恩释放,已经是万幸,可一想到历年积攒的东西,还有王熙凤的私房钱,不下七八万两银子,一下子全没了,怎能不心痛?
况且他父亲现在被囚禁在锦衣府,王熙凤病入膏肓,他一时悲痛不已。
又见贾政含泪叫他,问道:
“我因为公务在身,不太管理家里事务,所以叫你们夫妇总理家事。
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固然难以劝谏,可那重利盘剥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况且这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该做的。
如今被官府查办,银钱方面倒还不打紧,可这种坏名声传出去,还得了吗!”
贾琏跪下说道:
“侄儿管理家事,从不敢存一点私心,所有出入账目,自有赖大、吴新登、戴良等人登记,老爷只管叫他们来查问。
这几年库内银子出多进少,虽说没有往里贴补,各处却已经有了许多亏空,老爷问问太太就知道了。
那些放出去的账,连侄儿也不清楚是哪里的银子,要问周瑞、旺儿才知道。”
贾政说道:
“照你这么说,连你自己屋里的事都不知道,家里上下的事就更不清楚了。
这回我也不来查问你。
如今你是没事的人了,你父亲和你珍大哥的事,还不快去打听打听!”
贾琏满心委屈,含着眼泪,答应着出去了。
贾政叹气,连连心想:
“我祖父为朝廷事务辛勤操劳,立下功勋,得了两个世袭官职,如今两房犯事,都被革去了。
我看这些子侄没一个有出息的。
老天啊,老天啊!
我贾家怎么会衰败成这样!
我虽蒙皇上格外垂怜,归还了家产,但两处的日常开销自应归并一处,叫我一个人怎么支撑得住?
方才贾琏所说,更让我诧异,说不但库上没有银子,而且还有亏空,这几年竟是徒有虚名。
只恨我自己怎么如此糊涂。
要是我珠儿还在世,还有个得力帮手;
宝玉虽说长大了,更是个没用的。”
想到这儿,不觉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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