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付蓁蓁说,“我走,把活的机会留给林夕。”
她的声音很轻,像漂浮的云。
付蓁蓁的眼眶里含着泪,时间像眼泪一样流走。
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这段时间里的林夕和付蓁蓁两个人都很沉默,她们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死亡通知书。
最后的一天,林夕没有任何告别,拉着宋遇的手闲逛了一天。她们去骑马、看电影、逛商场。
她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各种年龄段穿的都有。
天空暗下来的时候,林夕和宋遇来到了游乐场。
工作人员说,现在是淡季,他们不开设夜场。
林夕问他们什么时候关门。
他们说晚上八点。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只能玩半个小时是很不划算的。
宋遇说:“姐姐,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工作人员也说,她们可以明天再来。
可是林夕执意要今天,就今天!
还没等到游乐场关门,天上下起了雨。林夕的头发被淋湿了,前边的一小撮头发贴在脸上,像印在上边的水墨画。
“我们回去吧。”她说。
雨水让她冷静了很多。
宋遇小脸鼓了鼓,略带不舍地说:“姐姐,我还没玩够呢,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林夕没有回答,宋遇又问了她一遍,加重了音量。
她装作听不见。
宋遇扯出苦笑,懂事地说:“明天不来这里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做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们有很多个明天。”
地面被雨打湿了,路灯在水光里跳舞。
林夕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她在付蓁蓁的梦里消失了。
付蓁蓁醒来的第一眼发现自己再也看不到林夕了,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恐惧。
她开着车去到了医院,疯子一样连挂号都没有,冲上六楼敲响了医生的门。
“林夕呢?医生,她怎么忽然不见了?”她一边说,一边跺脚,她的语气很快。
“你先不要着急。”医生安抚她,“先把外套穿上,昨天刚下过雨,这么冷的天……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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