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偷偷看见的防疫报告,那些死在磨坊附近的牲畜,症状和六八年兵团闹畜疫时一模一样。
任长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当瘸腿老狗在门外哀嚎时,他往大石兜里塞了包大前门:“你就放心播,出不了岔子的。”
烟盒里露出半张粮票,正好够换十斤富强粉——那是大石瘫痪的老娘半年的细粮配额。
大石沉默的收下了烟盒,不再看任长顺。
任长顺拍了拍大石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广播室的房门关上时,大石独眼里滚出混着血丝的泪。
他摸出抽屉里陈凡送他的《外国民歌200首》,扉页上的苏国文字签名被泪水晕染开来——那是六五年陈凡爹教他识字时,对方写下的“同 志”二字。
另一边,革委会大院的走廊里,死禽的腐臭与油墨味纠缠不清。
革委会副主任张建国听到这群气势汹汹的生产队饲养员们说明来意后,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要求革委会立即调查陈凡!”
生产队的孙瘸子代表大家说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他涉嫌在井水里下毒,导致我们生产队的家畜大量死亡!”
张建国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但他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表示要等革委会主任李红英到场后再商讨对策。
饲养员们显然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等得不耐烦的饲养员刘凤突然掀开板车夹层,二十本《赤脚医生手册》哗啦散落。
这是陈凡去年送给养殖队的防疫资料,此刻每本扉页都按着血手印。
“呀!这不是之前陈凡免费捐给村里的书嘛?估计他就是用这些书迷惑群众的!”
刘凤嘶吼着撕碎书页,泛黄的纸屑中飘出张俄文说明书。
张建国弯腰去捡时,老花镜片上倒映出任长顺贴在窗外的鬼脸。
巷角阴影里,从广播站回到革委会大院外的任长顺,正卖力地往里头偷看,试图窥探到更多的信息。
“都让开!”
革委会主任李红英的永久牌自行车撞开人群冲进革委会大院,车把上挂着的文件袋印着县防疫站的红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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