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轿停在破败茅屋前,阿元摸着腰间玉带恍如隔世。
王员外带着十八担贺礼跪在泥地里,额头将青砖磕得砰砰响:
“当年是小人猪油蒙心…………”
阿元望着对方锦袍下隐约露出的囚字刺青。
忽然觉得权势比血刃更易让人腐朽。
某日巡街时,阿元在城隍庙撞见个邋遢老道。
那道人用《淬体诀》换走他的犀角带,扉页“炼精化气”四字让他彻夜难眠。
当他在庭院按图索骥摆出古怪姿势。
丹田突然腾起的热流惊得雀鸟炸毛。
“此子经脉如铁,偏偏灵窍闭塞。”
云岚宗的接引使者摇头叹息,测试玉璧黯淡无光。
阿元攥着《淬体诀》独坐山巅三日,直到暴雨浇透全身。
他忽然想起北疆雪夜濒死时。
那股让他反杀三个蛮兵的神秘热流——那感觉与现在运转功法时如出一辙。
“将军,该喝药了。”
仆从捧着汤药战战兢兢。
五十年过去,昔日的骁骑校尉已成白发老翁。
阿元推开窗棂,院中他亲手栽的柏树已高过屋檐。
当他颤巍巍地摆出淬体起手式,枯槁身躯竟爆出炒豆般的脆响。
弥留之际。
阿元恍惚看到自己化作少年牧二,拳锋缠绕的金色劫火照亮三千小世界。
他猛地抓住床畔《淬体诀》,龟裂的指甲在封皮划出血痕:
“什么灵根…………我命由我…………”
最后半句呐喊湮灭在喉头。
泛黄的书页却无风自动,某个被鲜血浸透的“逆”字道纹悄然亮起。
二当家看着牧二盘膝坐下。
轻声问道:
“大当家,他能行吗?”
灰袍人轻声说道:
“可以的。”
二当家眨了眨眼睛,笑道:
“大当家对他很有自信。”
灰袍人淡然道:
“不错,起码第一炷香绝对没有问题。”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
插在牧二面前的第二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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