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帮我查娘的死因……”
她的手缓缓伸向前,想要拉住白清明的衣摆。
整整十七年,她拉不住母亲逐渐冰冷的手腕,拉不住离京歌越来越远的车辕,也拉不住悬在头顶的恶语谣言。她只拉住了白清明的一截衣摆。
白清明觉得这女子的经历苦涩得让她窒息,“好……我答应你。”
阵阵痛意袭来,白清明想握紧她颤抖的手,掌心却扑了个空。
少女的虚影一点点化作碎片,然后猛然刺向她周身的猪笼,粗粝的竹篾拦腰裂开了一个豁口……她要用魂魄毁灭不入轮回的代价,换白清明活着出去!
那碎片无声无息地消散在水流里,直至再也看不见半点踪影……
雾气迷蒙,白清明随着水流浮出了芦苇荡。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望见薄雾中缓缓驶来艘青篷船。
船夫身披蓑衣,舱内隐隐传来了棋子落盘声。
“水鬼?”船夫抖了抖竹篙。
雕花木窗半开着,船上之人执棋的手骨节分明,在窗前顿了顿。白清明眯眼看清了他腰间玉带上的纹路,快速在记忆中搜索着,随后心头狠狠一跳。
是他!
定远侯陆栖风!京歌鬼侯!传闻此人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可止小儿夜哭……
“处理了。”窗内声音传来,冷冽得如同早春未融的冰,那船夫足尖一点下了船。
河风卷着血腥味涌入她的鼻腔,她的血、船上之人的血,伴随着白芎的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几声闷咳传至耳边。
白清明眸光一转,拔起一株植物便朝窗子砸了去,窗内飞出枚黑子在半空击中了川贝母的鳞茎,“扑通”一声,那株植物落入河中。
白清明抿了抿唇,“侯爷的川芎用过量了,火毒该走手厥阴经,用川贝母蒸蜜露作引才对。”
一语惊人,四周倏忽间静了。
船夫眉心一跳,刀已出鞘。
“等等。”男子忽然抬手,示意他停下。
随后,一声轻笑在晨曦中绽开,“还看出来什么?”
“侯爷的声音不对劲,气海空虚致尾音发颤齿缝漏风,喉间血淤阻在玉堂穴。”女子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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