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还有一些精巧小食,因是才熏香的缘故,一进屋便嗅到淡淡的木质香调。
丫鬟带着江念进入隔间的沐室,伺候她沐浴。
硕大的雕花漆金盆里冒着细细的白烟,水面融荡着各色花瓣,有红的,绿的,还有黄的,一瓣一瓣在水中越加鲜丽。
“阿姑,奴婢们为你宽衣。”其中一个丫鬟柔声道。
江念点头,任几人为她褪衣,散发。
一个长挑个头的丫鬟十分贴心地搀扶江念入到浴桶里,身边的丫鬟不待她动手,便开始为她轻柔地擦洗身子,与此同时另有宫婢为她揉洗长发。
她就这么松懒地浸在水中,一会儿仰靠于桶壁,一会儿趴伏在桶沿,安然地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
高长个儿丫鬟用玉簪将女人的湿发绾起,露出女人纤薄光洁的后背,后背处凸显两片好看的蝶翅骨痕。
江念趴伏在桶沿上,垂着粉颈儿,惘惘地看着地上的影儿,有她的,还有丫鬟们的,晃动着,忙碌着,很热闹的样子。
这一刻,她恍惚回到了江府,回到了她的闺房,身边环伺着从小到大伺候她的鬟儿们。
在撩拨的水声中,她卸下了一直以来的伪装,眼泪一滴滴往地上砸去,她在呼延吉身边像只乱窜的苍蝇,觍着脸一会落在这里,一会落在那里,始终以他为中心,乱飞乱舞。
她同他在一起,将脸面尊严丢在一边,伺候他、讨好他、迎合他,她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洞察他眼底情绪的流转,到最后自己什么也不是,连从前他对她的痴意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假的!是他装的!
呼延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