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旧是腰背挺直,行动起来气宇轩昂,不怒自威,不像是商人,倒像个告老的官员;扮作夫人的和扮作小妾的两位更是整日抵足而眠、并头低语,一副姐妹花的样子;只有玄霜仙长的小厮当得还有点像样,是真打铺盖睡在地上的,吃饭时候也知道先给主人家布菜,但布完了菜,自己也顺理成章地就坐下了。秋英姐给她们扮作这个模样,难道没提供点指导什么的,告诉她们该表现成什么样子?”
纨素道:“这大概得怪我,路上跟秋英姐说得太多了,只怕她后来再看重霄观几位仙长时,心里也先存了成见。不过横竖也就是这半程了,等到了赵台渡,我再多费些脑筋,给她们另做个更符合她们习惯的易容就是了。”
奚笪摇头嗤笑道:“符合她们习惯?你是打算给她们剃度了扮成尼姑吗?”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重霄观还是对他有恩的,自己不该这样随意调侃。一时后悔起来,又觉得有些尴尬,遂顾左右而言他,向纨素道:“咱们早上吃了那蒸蛋和吊炉烧饼,这会子是不饿了。我想着还是得把咱们自留下的粥和菜送到船家那边去,让他们帮忙煨在炉子上,晚上咱们再吃。”急匆匆把菜摆到食盒里,拎着出去了。正当此时,船家在船头摇铃,撤了上岸的跳板,解了系绳,船缓缓动了, 船橹划过宽阔湖面,带着客船向北而去。纨素的手搁在包袱里,隔着布料捏着那几张纸,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