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渐渐七窍流血的陈落雁，似是母子连心，赵宏内心悲怆不已。

    还有无尽的愤怒！

    赵宏狠狠踢了一下襁褓。

    陈落雁那本已萎靡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明亮，露出满脸的慈爱与欣慰。

    看着如此机灵可爱的孩子，皇后不自觉生出几分喜爱，伸手想把孩子抱在怀里，陈落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退一步。

    皇后收回手，并未强求。

    反正陈落雁离死不远了。

    陈落雁垂眸看向怀里的儿子，发现他眼睛中竟带着焦急，还有……难过？

    这眼神，有些复杂，根本不像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

    “平安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平安，娘的好孩子……”

    性子一向坚韧刚烈的陈落雁眼眶瞬间湿润。

    她乃是天罡境九重巅峰的修行者。

    纵是产后身子孱弱，修为不稳，拼死之下，未必不能带着幼子杀出一条血路！

    直到白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眼前。

    沉浸法象境多年的白泉乃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早年跟随武帝南征北讨，立下汗马功劳，战功卓越。

    并非武帝迎娶白家之女，白家才为外戚，而是因为白泉，白家方有此等资格。

    可见白泉之强。

    天罡与法象之间，看似一境之差，其中差距宛如天堑，绝非法器、功法、术法能够轻易弥补。

    然以陈落雁的手段和底牌，若面对的只是初入法象境的白泉，拼个重伤或许还能逃命。

    实则现实残酷。

    白泉给她一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再加上皇后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挟，让她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求生的希望。

    作为母亲，陈落雁又岂会忍心带着自己的骨血一起奔赴黄泉？

    她不敢赌。

    儿子未来的路，还很长……

    ………………

    武道境界：淬体境、通脉境、气海境、天人境、天罡境、法象境、仙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