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起身,将外面的小鞋子拿进来,弯腰放在她的脚边,而后提笔给裴征去了一封信。
裴彻要了琉璃盏一只,澄泥砚一方,外加适合八岁孩童的秋千一架。
……
别院里的日子,因为多了一个八岁的孩子,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裴彻的作息莫名增加了好几项。
起床的时间从卯时三刻,变成了卯时一刻,练完字吃好早饭,刚好空出两刻时间给姜时愿温习旧书,顺便抓抓她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迹。
原本日落而息也变成了要检查完姜时愿课业,把人送走,再冥想一刻平息胸中的抓狂才能入睡。
天黑就落锁的门房更不用说了,什么时候关门,全看今天姜小娘子学的什么。
要是学她擅长的算术,那便能早早回府,他们也能早早落锁。
若要是学的做文章,那可得熬半宿。
姜小娘子那胡编乱造的本事,真是绝了,他们在大门口都能听到公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重写!”
“重写!”
“重写!”
也就姜小娘子能扛得住,一遍一遍重写,也不掉眼泪,只要求要吃饱了再写。
“肚子饿了,我能不能边吃边写?”
于是,但凡姜小娘子学文章那日,门房得候着,厨房也得候着。
最先发现别院不一样的是崔夫子。
裴彻是崔夫子最得意的学生,崔夫子亦是倾囊相授,如今裴彻的学问已经远超于他,只剩心境未能修成。
若能修成,必成大器,千古留名。
崔夫子照常上门与裴彻博弈论道,但一进门便看见院子里多出来的秋千和遍地的花草。
崔夫子破天荒的,对弈的时候,没有考教裴彻学问,而是问起了别院里的花草。
“你不是闻不得吗?前院怎么多了那么多花草。”
裴彻看着棋盘,唇边浮起一丝微笑,那是有人把他的文竹浇死了,送给他的赔罪。
她赔东西,一贯都是成堆成堆的,好似真的要把全部都给他一样。
其实不至于,一盆文竹而已,死了就死了。
“我常在书房,并不往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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